欲近還休,中日關係在首腦互訪中“慢”步 中國總理溫家寶與日本首相安倍晉三 欲近還休,中日關係在首腦互訪中“慢”步 李焰 ,《華盛頓觀察》週刊 2007年第13期,4/11/2007 2007年的櫻花季節,中國總理溫家寶今日開啟訪日之旅。按計劃,他將於4月9日與10日到訪韓國,11日與13日在日本做客。他行前一句期待“融冰之旅”,為一度跌入冰谷的中日關係帶來了回暖的跡象。外界對此次訪問雖然懷有種種猜測,但美國的東亞問題專家卻始終保持著審慎態度。在他們看來,中日關係的堅冰非一日之寒,要融化絕非易事。靖國神社問題未解,慰安婦爭議不斷,再加上六方會談與地區安全的種種矛盾,“融冰之旅”或許只能取得有限的成績。 “我將溫家寶此次訪日視作為中日兩國試圖修補外交藩籬的一個舉動,是繼去年秋天日本首相安倍訪華之後相互示好的續曲。”美國密歇根大學政治學教授,東亞問題著名專家李侃如(Kenneth Lieberthal)在接受《華盛頓觀察》週刊訪問時說?辦公室出租A“我想,此次訪問能夠讓雙方在某些領域取得進展,但是中日間無論在雙邊還是多邊交流中,都有非常深的鴻溝,不容易跨越。安倍和溫家寶對此都心中有數。” 站在華盛頓的角度,李侃如認為,允許中日矛盾在一定程度上發展但不激化,是美國人的一貫立場。美國人明白,中日間的“新仇舊恨”難以化解,很難做到政治關係親密無間,而如今雙方修復關係的互訪則能避免中日衝突不會上升到無法控制的程度,美國樂見其成。 兩道藩籬阻礙中日融冰之旅 小泉純一朗擔任日本首相時屢次參拜靖國神社的舉動讓中國民眾“耿耿於懷”,中日關係的裂痕越來越深。在安倍晉三繼任首相之前,很多人冀望他能成為日本的尼克森,開啟日中關係的“破冰之旅”,而這一預測在去年10月真的實現了。評論家甚至將之形容為“中日因勢利導的決斷,力爭互利雙贏的選擇”。 “其實,中日兩國的領導人對於小泉時代後期兩國關係緊?澎湖民宿i的狀況均感後悔,因此努力加強高層的外交接觸,希望修補之前對雙邊關係造成的損害,”李侃如坦言說。 目前人在日本的美國史汀生中心(Stimson Center)日本問題研究員辰己由紀(Yuki Tatsumi)將親自見證這次訪問。她將溫家寶訪日視作中國展示其修好誠意的舉動。 “溫家寶的訪問是把中日關係向正確的方向推進了積極的一步。這次訪問充分顯示出中國政府願意與日本著眼未來,修補關係的誠意。這一信條也是去年10月安倍訪華時為中日關係定下的基調,”辰己由紀對《華盛頓觀察》週刊說。 中國總理7年來第一次訪問日本,溫家寶此行將會在日本議會講演,之後訪問日本的古都--京都。為展示友善,中方將取消對日本大米長達四年的禁運。另外,中日領導人還同意就節能和溫室效應問題展開合作,就經濟議題啟動部長級對話。 “由於雙方的政治矛盾很多,因此兩位總理將會談的重點放在開展高層次的經貿對話上,討論如 室內設計何在節能、環保議題上加強相互合作。在這些領域,中日很有可能借這次訪問達成某些協定,”李侃如說。 然而,李侃如不忘指出,中日之間有兩道藩籬割裂了彼此的友誼,那就是兩國在雙邊和多邊關係中的不同立場。 在雙邊的隔閡中,中日在日本侵華歷史上沒有一致的口徑。安倍雖然表示和中國交好,卻在參拜靖國神社的問題上一直態度曖昧。今年3月1日,他還在回答記者提問時說,有關當年日軍強迫亞洲婦女充當“慰安婦”的說法缺少證據,立即招來亞洲國家,乃至華盛頓的強烈反彈。 “雖然日本首相安倍三月份曾在慰安婦問題上發表了有爭議的言論,但是中方仍然如期訪問日本,這一做法值得稱讚,”辰己由紀評價說。 當然,中方仍然對安倍的“挑釁”舉動做出了一定的回應,將溫家寶訪日的時間由5天縮短到3天,並加入了訪韓的行程。很明顯,中方在警告日本,他們不喜歡日方回避歷史真相的舉動。不久,安倍耐不住國際壓力,於3月底在日?票貼趕挭陸|預算委員會回答議員質詢時,作為首相“由衷地”就“慰安婦”問題表示道歉,並重申遵守1993年“河野談話”的立場,承認日軍曾直接參與在朝鮮半島、中國等地設置“慰安所”,強迫亞洲國家的婦女充當“隨軍慰安婦”,並對此表示歉意和反省。 在多邊領域,李侃如認為,中國和日本有三重矛盾。首先,雙方在朝核六方會談上態度頗為不同。“日本從本國的利益出發,認為日朝解決人質綁架事件是首要議題,甚至不惜因此中斷日朝關係正常化的談判。但是中國認為,人質問題是日朝的雙邊問題,不應該影響六方會談的整體議程”。 今年中國的軍費增長了17.8%,達450億美元。日本立即做出反應,在三月份與澳大利亞簽署了安全協議,並與印度進行戰略對話。 “在地區安全領域,中國日益增長的軍費和軍事實力讓日本擔憂。”李侃如對《華盛頓觀察》週刊說,“這暗示著日本仍然保持著警惕,不願和中國走得太近”。 另外,李侃如指出,中日在東海能源開採問題 借貸上也是矛盾重重。這還牽扯到雙方的領土爭議。日本指控中國跨越兩國間的海洋中線抽取海底資源,但中方則堅持,東海海底的地形和地貌結構決定了中日間專屬經濟區的劃分應遵循“大陸架自然延伸”原則,根據聯合國《海洋法公約》的相關規定。為了解決中國及日本在兩國爭議海域勘探具有潛在利潤的天然氣爭議,雙方已經舉行過六輪部長級談判。就在溫家寶訪日之前,雙方外長還在新德里就此事協商,爭取清除這道訪日障礙。 “基於所有這些發展中的挑戰,中日政治關係解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李侃如總結說,雖然在後小泉時代,中日關係的確是向好的方向發展,但是除了雙方謹慎地就挽救政治關係所付出的建設性努力之外,我們並沒有看到太多跡象顯示出,事情真的有了明顯的改善。 “經熱”能暖化“政冷”? 觀察家們普遍承認,最近幾年的中日關係可以用“政冷經熱”來形容。如果算上香港的貿易額,中國已經成為日本第一大貿易夥伴,2006年貿易額超過2,490億美元,比 房屋出租1997年的640億美元翻了將近兩番。同時,日本也成為僅次於歐盟和美國的對華第三大貿易夥伴。日本在華公司有一半的收入來自於中國市場,而出口日本和其他國家的所得只占總利潤的30%和20%。 “中國雙方的領導人有一個共識:無論雙方在政治上的歧見多麼大,如果把經濟關係搞壞了,雙方都要受損失,因此都盡可能地避免讓政治關係影響經濟交流,”李侃如說,因此,溫家寶訪問也會把突破點放在經濟和技術合作上。 換言之,既然中日間的政治矛盾不容易解決,溫家寶訪日的成敗,就要看雙方在經濟和能源合作上是否能取得突破。 隨著經濟車輪的快速運轉,如今的中國早已經超過日本,成為全球僅次於美國的第二大石油進口國。國際能源署的資料顯示,到2030年,進口石油占中國石油總需求的百分比將從2002年的34%激增至80%以上,中國的原油日進口量會接近一千萬桶,能源問題不容忽視。中國人注意到,如果以創造1美元經濟產出所需消耗的能源量計算,日本的能源使用效率是中國的8倍。就在溫家寶 膠原蛋白訪日期間,日本經濟產業省(Ministry of Economy, Trade and Industry)將在東京舉辦一個研討會,旨在向中國公司推介日本製造業使用的節能技術。 如果這一合作進展順利,更加“紅火”的經濟關係能否加速政治融冰呢?李侃如認為,緊密的經濟關係是中日兩國政治交惡的緩衝器。 “我承認,經濟關係的加強對政治關係會有間接的促進,”李侃如說。一方面,日本是亞洲經濟的領頭羊,卻有日薄西山的危機感,中國作為東亞日益壯大起來的經濟大國,與日本的經濟差距越來越小,難免讓對方擔憂。但另一方面,中日同樣意識到,作為亞洲最重要、最有實力的兩個大國,他們在經濟上需要彼此合作,在國際社會上互相依賴。 出於這樣的考慮,辰己由紀十分看重中日在經濟上的進一步互動。“總體上看,中日之間能夠建立部長級別的經濟對話是一個非常積極的友善表現,”她說。 美國擔心中日關係過冷,中韓關係過熱 韓國是此次溫家寶訪日的前哨站。與複雜而敏感的中日關係相比,中韓關係的和諧要讓此行輕鬆許多。繼美 小額信貸韓近日簽訂自由貿易協定之後,溫家寶在行前主動提出,希望中韓兩國也能簽訂自由貿易協定。此外,溫家寶在訪問期間將與韓國總統盧武鉉簽訂兩國設立軍事熱線的協定,以示友好與互信。從這些跡象看來,在中日韓的東亞三角關係中,力量重心明顯偏向于中韓紐帶。 辰己由紀認為,華盛頓一直鼓勵中、日、韓之間發展有建設性的三角關係,因為這符合美國的利益。美國尤其讚賞三國目前正在合作對付的醫療健康和環保問題,因為這對於本地區的發展,對於整個國際體系,都是極其重要的。 辰己由紀對中韓之間的熱和卻持懷疑態度。她說:“我不相信中韓的安全合作成熟到可以被稱為‘熱線’的地步。韓國作為美國的一個東亞盟友,需要捫心自問,他們是否理解到與美國簽署聯盟協議的意義”。 李侃如則擔憂中韓和美日在東北亞形成的戰略對峙。由於中國在處理朝核問題上的特殊地位,他認為中、朝、韓正構成一種特殊三角關係。中韓之間沒有中日間由歷史引發的‘新仇舊恨’,因此,無論在經濟上,還是政治上都保持著不錯的關係。中?景觀設計b朝核問題上立場接近,而日本的態度則靠近美國,在安全上也更加倚賴於美國。 “朝鮮有可能成為這一對峙中的導火索。四方在六方會談中雖然對朝鮮問題的大目標一致,卻無法就具體的解決方案保持一個口徑。潛在的矛盾一直存在,一旦朝鮮問題激化,就有可能讓中韓、美日之間的矛盾加劇。因此,各方都應該把這一問題列在戰略思考當中,”李侃如對《華盛頓觀察》週刊說。 在李侃如看來,華盛頓擔憂的是,中日矛盾升級後美國會被牽連其中。 “去年中日關係緊張時,華盛頓的很多智囊紛紛表達了對中日關係惡化的擔憂。這對於美國穩定東北亞局勢並沒有任何好處。換言之,華盛頓始終不希望中日矛盾上升到很高的水準,這會直接影響朝核問題的解決,甚至會影響台海的穩定,”李侃如說,“美國一直假設中日之間的歷史矛盾讓二者不可能建立極其緊密的政治關係,因此,它並不反對現階段中日從破冰過渡到融冰之旅。” 李焰 ,《華盛頓觀察》週刊 2007年第13期,4/11/2007 http://www.washingtonobserver.org/story.cfm?storyid=1719&charid=2 澎湖民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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